must fall

“我怎么能救你,”老人说,“我是否能救我自己?”他微笑。“你没看到吗?根本就没有救助之策。”

  舷窗外的海终于归为夜晚应有的暗蓝,水波沉滞温柔,在室内投下海的影子,托起头顶陷入安宁睡眠的大船。
  罗向后倚在船长室宽大柔软的沙发里,手中把玩着一枚纪念币。
  宴会结束了。
  
  和桑尼号的相遇纯属偶然,他们停靠在秋岛,极地海贼团刚刚完成补给准备离开,就看见海平线上耀眼的小狮子,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们,草帽当家的盘坐在特等席上,兴奋的冲他们挥手,全然不顾分开后他们又是对手的事实。
  "特拉男——"
  "船长?"贝宝征询的看着他,罗简单的冲他们挥手致意,拉低了帽檐,"这样就好,走吧。"
  船员们还没有回应,路飞伸手抓住甲板栏杆,下一秒罗的眼前就是草帽屋放大的脸,以及过于灿烂的笑,这样的笑容往往寓意着麻烦。
  "喂,特拉男。好不容易再见,干脆开宴会吧!"
  极地海盗团,除团长外,全员通过。
  一如既往闹到深夜,天知道那群人有多么爱开宴会。
  晚宴的主打是桑尼号上积压的太多的面包,罗早早从宴会上逃了出来,躲在船长室里。灯火通明的桑尼号极地号映得海水呈现温暖的橙色,甲板上的跺脚欢呼隔着几层传递成模糊不清的喧闹。罗忍不住叹气,草帽团身上或多或少的伤处大概是又一场对战的结果,可一张张脸上完全看不出疲累的痕迹,只有笑容。他就想起班克警区那一碗汤,总能保持这样也是他们了不起的地方。
  舷窗一半浸在水里一半暴露在外,直到海面回复暗色,船员回舱的声音陆续传来,直到海水侵占了全部视野,潜艇下沉。
  当一切安静下来,他依旧维持着那个状态,无意识的把玩着硬币。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,像是什么人比划着刻度尺画出来的,却又微妙的显出一丝柔和。
  那个人……这时大概还没有休息。
  暗金的硬币在指尖翻转。
  "room。"
  淡蓝的屏障无声张开,罗捏住硬币,向上抛起。
  "屠宰场。"
  硬币落地,在木地板上滚动着。
  
  终于收拾完晚宴的一片狼藉,桑尼号上亮着灯的也只有厨房了,孤零零的亮着。山治洗净双手,将围裙摘下放在一边。在长桌边坐下,放任自己在厨房里吸烟,喘一口气。宴会的准备及善后向来是他一人完成,结束不久的战斗,两个海盗团的量还是叫他疲惫不堪。
  深吸一口烟,并不急于吐出,在口中慢慢咀嚼着 。
  苦涩。
  罗不吸烟,他可以从对方的口中品尝到淡淡的甜味,罗大概会感觉到这样的苦涩,他向来什么都不说,但也不至于讨厌,这个男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物总是直截了当的拒绝。山治忍不住微笑,意料之中的没有在宴会上见到罗,满眼的面包是将仓鼠逼进窝里的最好武器。
  几口将余下的烟抽尽,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毁尸灭迹,乔巴看见的话大概又会被抱怨这会叫自己少活几年——山治知道,但从不在意。眼下只有尼古丁能让他安定下来去准备明天的工作,几位女士的甜点,两个海盗团的伙食……极地的厨师一并加入了蹭吃的行列,这么多工作拖到明天是没法完成的。抱怨归抱怨,山治还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继续工作。
  淡蓝的屏障包裹周身 。
  "room。"
  硬币落地,在厨房的地板上咕噜噜滚动着。
  他的脚陷入柔软的地毯里,腰间迅速缠上一双坚实的手臂,长腿交叉,彻底把他困住,山治敲敲抵在胸口的深蓝色脑袋。
  "罗,我还有事情没做。"
  毫无反应。
  山治试着发力,推了推对方的肩膀,男人只是固执的把他抱得更紧。
  "黑足屋……"罗终于开口,隔着毛衣声音显得闷闷的,"你睡一会吧,我会喊你。"
  睡一会吧,睡一会吧,全身的细胞都在高唱赞歌,山治无奈的叹气,把自己的下巴搁在罗的头顶,认命的闭上眼,嗅着罗头发里的气息,"两个小时,迟了小心老子踢飞你。"
  
 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
  罗感受着金发男子喷洒在他颈侧的吐息,轻柔温暖,是揭开外在后暴露的心脏,哪怕本人并没有意识。
  他微微挪动了下身体,一只手攀上黑足屋的肩把玩着他柔软光泽的金发,手指有些发麻,发丝从指尖滑落。黑足屋闷哼一声,把自己埋进沙发更深的地方。
     罗收紧手臂。
 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,这种关系。
  想不起来。
  可能是第一眼也可能更为长久,他嗅出这男人表象下的不安定气息,平静之下是酝酿着的暴风雨,是一艘无锚的船,依凭着路上偶遇的灯塔行驶至今。借由自我牺牲寻求价值所向。
  是个危险的倾向,这倾向总有一天会毁掉他自己。
  飘荡着。
  起初只是怀着观望的心态想看他最后会漂至何处,在不知道的时候,这份关注超过了限度,向着不自然的方向扭曲,罗欣然接受这扭曲,他本不是会被界限约束的人,而自己也被关注着。
  过于敏锐,又自己蒙住自己的眼,自我否定,那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。
  有趣。
  他跨过了线,关系却止乎于此,拥抱,意味不清的问候,带着烟草苦涩气息的亲吻。海贼大多聚少离多,不得善终,他们都明白。
  罗摩挲着山治的耳垂。
  "黑足屋……明天想吃饭团。"
  这种关系,又能持续到何时?
  只有当下。
  
  ——————
  无意义短打,竭力发糖还是变成这个样子,有话好好说请不要动手。
  后:两个人都睡过了所以罗的早餐午餐晚餐都是梅干饭团。
  
  
  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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